Hybrid Art Fair
Petit Palace Santa Bárbara Hotel Plaza Santa Bárbara, 10, Madrid, Spain
2020年2月28日至3月1日
心的視野:連建興、江盈臻、謝宛儒的靈性繪畫

文/李寅彰(臺南藝術大學藝術創作理論研究所博士)

當代藝術創作的媒材呈現多樣化的特質,其實踐的意圖與媒材的意向是當代創作探討的課題。從傳統到當代,藝術媒材從創作的物質材料轉變成觀念上的美學理念。更重要的是,新舊媒材之間的過渡狀態如何產生混雜化的當代實踐?持向繪畫媒材的創作者如何從繪畫性當中回應當代文化的情境?

如果說媒材的當代性指的就是「媒材即媒介」,這個關鍵的美學理念來自創作者賦予媒材的新觀念。宛儒畫廊以臺灣當代寫實繪畫藝術家-連建興、江盈臻與當代水墨藝術家-謝宛儒,共同展現藝術媒材的繪畫性與當代性。由此,「媒材即媒介」的觀念可從創作者的文化背景得到不同的實踐。更重要的是,三位藝術家從媒材的物質性當中,連結到非物質的精神向度,使繪畫脫離純粹形式上的美學表述,轉以靈性(Spirituality)連結的繪畫性,從而展現內在的生命之勢(propension)。從這個角度而言,東方美學觀關注到創作內在的意識以及實踐過程的潛能。如此,各種態勢,應作如是觀。

連建興(Lien Chien-Hsing, 1962)的靈性之心始於繪畫中訴說的情境,宛如人間世的警世劇場。場景中的物體重組成體感空間;靜物的描繪使時間的意象與肖像的形象,產生感知上的觀察動線。臺灣藝術評論以魔幻寫實給出繪畫上的美學定位;然而,藝術家不斷開展寫實的想像力,從而建立寫實於繪畫中產生現實化與觀念化的呈現。藝術家從「偶戲隨、誰係偶」的「台灣國語」帶出語言的正統發音與母語腔調混雜的文化意涵,瀰漫於懷舊的氛圍當中。以〈金髮芭比的愛戀風雲〉(Blonde Barbie's Love)、〈感性的凝望〉(Sensual Gaze)、〈小羊愛當家〉(the Lamb Loves to be a Housekeeper)、〈叫我第一名〉(Call Me Number One)、〈一同去郊遊〉(Go On An Outing Together)畫作而言,一方面展示藝術家各式各樣的古玩收藏的情趣,透過生活物件與靜物繪畫,重新組構關於「對象」的讀解;另一方面,藝術家透過靜物的自然觀,帶著自我解嘲的意味化為繪畫中的靈性,由此觀照自身的存在狀態。

江盈臻(Chiang Ying-Chen, 1994-)的意識之心,以深海的形象為主要的靈感來源,參照實體存在的事物架構出混種生物與有機形體的生命環境。深海實際上描繪的是藝術家面對恐懼的狀態,當繪畫的過程得到內在的自省,作品便化為創作者與他者交流的媒介。從〈共生世界〉(Symbiotic World)、〈戲間〉(Play Room)、〈被破壞的和諧-和諧裡的躁動〉(The Destruction of Harmony – The Turmoil in Harmony),可覺察到作品中無意呈現的風格主義(Mannerism)特色,靈性與內省成為創造性的冥思與意向。不同的是,江盈臻採用東方文化的彩墨媒材,在比較西方的技法下,從勾線再上色的工筆,以某種療癒自我的方式成為另一種繪畫的「手法」,使藝術家的直觀成為一種繪畫的手勢,想像的視野如同世界的表意。

謝宛儒(Julie Hsieh)的動靜之心是創作行動的痕跡與尋找文化根源的心念。藝術家以行動中的身體,展現「遊」(You, to roam/play))與「逸」(Yi, unconventional naturalness)的東方美學觀;以「墨」為感知的媒介,顯現「印刻」存在的當下與生命的時延(duration)。當行動作為實踐,藝術家是在行動與作畫之間,打開「動」與「作」的變化狀態。此作用下,「墨」成為一種媒介,既從「行動繪畫」中解放物質材料的形式,也從「傳統水墨」中的形神關係翻轉出當代抽象繪畫與水墨之間的墨韻。〈圓舞曲〉(Waltz)、〈風影〉(Wind Shadow)中墨的態勢,帶出藝術家擲出下筆的落定點,由此打開時空的感知過程。〈舞墨林〉(Dance Ink Forest)展示了藝術家至羅馬當代藝術館(MACRO)駐村的創作,透過墨的流動顯現出藝術家於現場作畫的情景。整體而言,謝宛儒透過當代水墨的創作,以意識的流動狀態結合身體的韻律,使墨從原本繪畫的媒材,轉化為繪畫中的音樂性媒介。當水墨作為媒介的美學理念,音樂性、繪畫性、身體性的自由態勢,湧現心靈中的視野,靜觀皆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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